天天觀點：大象專訪｜“反派專業戶”曹征：我看劇的時候血壓也會升高！

大象新聞記者 吳凈凈/文視頻 肖雪婷/剪輯

說到最近讓大家印象深刻的“反面角色”，曹征扮演的萬傳家絕對算一個。《幸福到萬家》最近在優酷迎來了大結局，但熱度一直不減，關于劇中讓觀眾恨得牙癢的“渣男天團”也是讓觀眾反復討論，而這其中，萬傳家更是喜提“萬惡之源”的稱號，他在劇中的種種行為真的是讓觀眾“血壓升高”。正因為如此，曹征在接受大象新聞記者采訪時，他第一句話就是“最近給大家添堵了，聽說好多人看這個劇，因為萬傳家血壓都高了”。

這話沒錯！《幸福到萬家》講述了農村姑娘何幸福歷經事業與婚姻、愛情與親情的多重考驗后不斷成長，從農村走進城市，再從城市回歸農村，最終帶領萬家莊實現物質文明、精神文明、法治文明、生態文明的勵志故事。而正是萬傳家讓何幸福經受的“考驗”更加“多重”。特別是前期“鬧婚矛盾”、“土地糾紛”等大事件，幾乎都與他有關。趙麗穎扮演的何幸福一次次叩響萬家莊村支書萬善堂的家門，只為討個說法、問個對錯。而萬傳家就是村支書萬善堂的兒子，這個橫行霸道的主，不僅把戲里的爹氣得要吃降壓藥，戲外的觀眾看得也是“血壓上升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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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網友說萬傳家是“萬·惡之源·傳家”，曹征還覺得挺有趣挺形象，“畢竟這個戲里好多矛盾沖突都跟他有關，或者是由他計劃，由他推動的”。至于大家對于萬傳家的“怒氣”很重，曹征看劇的時候也有同感，“萬傳家做的好多事兒，我也真的生氣。我看劇的時候完全跳出來，就是一個觀眾的視角和心態。看幸福大出血那場戲，我真的是強忍著才沒有哭。萬傳家的好多事兒，我看著又好氣又好笑，覺得好多這個人挺der……我看的時候血壓也會高，時不時要拿血壓計出來量一下。”

能讓觀眾覺得好氣又好笑，也是曹征賦予了角色更多的層次。因為在他看來，萬傳家不是單薄的“惡”，偶爾透出傻傻的小細節又讓人物多了一些喜感，也讓這個人物更加的立體性和飽滿。他也會分析萬傳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，在他看來，其實這也是一個缺愛的孩子。對萬傳家來講，父親是他的榜樣，是他的偶像，在父親的帶領下，貧困村成為一個明星村、富裕村，所以，萬傳家對父親是無比崇拜、崇敬的，但也因為這樣，他在成長期時正好是父親的創業期，“他其實是缺少父愛，缺少管教的一個孩子，他長大之后，他不自覺會模仿自己的父親，但他做的很多事情，只學到了父親的皮毛，只有嚴厲，但是對人對事的公平公正以及擔當，他沒學會”。

事實上，這不是曹征第一次演反派，有網友稱他是“鄭曉龍御用反派”，也是因為跟鄭曉龍合作的幾部劇中，他多是反面人物，《紅高粱》中的錢玉郎，《羋月傳》中的楚懷王，還有這一次的萬傳家，真是“壞”得各種特色，他的精湛演技也給自己贏了一個“反派專業戶”的稱號。說到這里，曹征解釋，“其實我一直希望在鄭導的戲里演一個正派，但是也是機緣巧合，合作的這幾個戲適合我的剛巧都是反派。”曹征回憶最初與《紅高粱》結緣，是因為導演覺得他的眼睛“亦正亦邪”，“其實曉龍導演不希望戲里的反派臉譜化，他還是希望是一個看起來不那么像反派的人，呈現出來的反派可能會更加立體，更加有趣”。

以前曹征也曾擔心，演多了反派會定型，或被大家討厭，但這次萬傳家“火了”之后，他發現大家“一邊罵著萬傳家，一邊對我本人表示著肯定和喜愛”，這讓他很感動“在這樣一個時代，作為一個演員，真的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”。

快問快答

問：萬傳家在劇中可以說是“一壞到底”，你有沒有特別想吐槽他的？

答：我每天除了跟著電視看一遍之外，優酷放的時候我也會專門再看一遍，主要看彈幕，我就看大家的吐槽，比如說法盲、萬惡之源，豪橫、霸道等等，對這個人很多吐槽的點，我都覺得還挺準確，挺有趣的，包括還有一個道德刺客啊，我覺得這個詞兒也挺新穎，挺準確的，我覺得萬傳家在這部戲里就是刺穿了道德的底線，這個稱號他是名副其實，當之無愧，但是幸福終將擊退黑暗。

問：剛開播的那場婚鬧戲，萬傳家可以說引起了全網的憤怒，你在拍戲的時候有和導演建議過何幸福要用什么砸你嗎？

答：鬧婚那場戲，其實大家一直都很重視，因為鬧婚是全劇的開場，也是所有事件矛盾的引子，所有人物關系的確立都是從這件事兒開始的。所以鬧婚這場戲要讓觀眾感受到真實感。但是我們也知道拍戲的真實感和真實性是兩件事兒，拍戲畢竟是假的，但是我們如何在假的過程中營造出一種相對真實的氛圍感，讓觀眾相信這是一件大家一直在探討的事情。

問：當時拍那場“婚鬧”那場戲，戲外與“何幸福何幸運”兩姐妹有什么有趣的互動嗎？

答：因為麗穎演戲是特別真誠，真聽真看真感受，而且她演這種戲的時候，她處在那個人物里，她真的會生氣，所以或多或少擔心那個板凳是不是就真的給開瓢兒了，然后導演也開玩笑說“準備了七個板凳”，我當時有一絲絲的忐忑吧。

問：劇中那句“你貴姓呀？我姓何”也是一大笑點，除了這個臨場發揮，劇中跟趙麗穎一起還有哪些臨場碰撞的戲份？

答：跟麗穎劇中有很多即興發揮的場次，麗穎是一個演戲真誠度很高的演員，我演戲的時候，有時候會隨著人物的狀態有一些隨性的東西，所以我們每一場戲在拍之前更多的是關于文本和戲劇功能的交流，至于具體細節的走向都是真實發生，即時發生的。所以有很多戲的情緒小細節都是撞出來的，包括法院門口，我二次去招惹何幸運的戲，跟麗穎之間的那些互動也是即興的。戲里吵架，情緒的一些微妙變化和轉變也都是即興的。

問：據說你跟羅晉是大學同學加室友，這次兩人一正一邪的過招，現場會出戲嗎？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分享嗎？

答：哎呀，跟羅晉老師我們認識20年了，同學、好兄弟，能再一次合作特別的開心。好玩兒的時候很多，比如說好多觀眾朋友也都注意到了，就是法庭那場戲。當時所有的正戲正詞都說完之后，我突然說“你們那律師是哪兒找的，說話都不張嘴”，因為羅晉老師說話的時候，那個嘴巴動的不是很大，所以我就開他玩笑，說他作為一個律師演戲不張嘴。包括他第一次到萬家集團，我說你作為一個律師也不做功課，也不了解一下我們家老萬是什么脾氣性格什么……這些有趣兒的點，都是因為把兄弟之間的信任和生活中的趣味性帶到拍攝現場了，呈現出來的效果還挺好的，也感謝曉龍導演，對我們這種戲里戲外調侃的包容，他也覺得挺符合兩個人的人物性格，就放到正片里了，才讓觀眾看到這樣的呈現。

問：這次在戲里與前輩劉威演的父子，有沒有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？

答：我和威哥合作的特別愉快，從拍攝開始，只要我在現場，他就每天都煮一根兒玉米，他半根我半根，不管現場有多少人，不管我離他有多遠，他一定會把那半根玉米送到我手里，所以整部戲，我是吃著他的玉米拍完的。有一個小故事，就是威哥的微博是為我開的。因為拍這個戲，我跟威哥建立了非常不一樣的父子情，所以他殺青那天本來我是沒有戲的，但我專門兒去了現場，去陪著他殺青，這也是我從業以來第一次。他殺青以后，我心里還是挺不舍的，就發了一篇微博，給他寫了一封短短的信，因為我知道他是不玩微博的，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情感，但是我不知道是誰看到告訴他了，他專門注冊了微博號在微博上回復我，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。從此以后，劉威老師也成了網上沖浪達人，有了自己的微博，我們之間的感情上的事件類似這樣的還有很多。

問：很多人說，幸虧老萬沒讓“夏東海”高亞麟老師演，不然就真成父子了。你有看到大家都在說你倆像嗎？

答：這個事兒我確實有必要說兩句，我這些年給高亞麟老師增加了很多困擾，從《紅高粱》開始就有人到高亞麟老師微博下面罵，《羋月傳》的時候又有人罵，好像有個戲播完，高亞麟老師還在網上回應了一下，然后這次又是好多人都覺得是高亞麟老師演的。其實我很喜歡高亞麟老師演的戲，被大家說我們很相似我也挺高興的，我也看過《家有兒女》嘛。但說我跟高亞麟老師演父子這事兒有點兒欺負人了，有機會的話，演個兄弟倒是可以的。

問：鄭曉龍導演的戲里，為什么老是反派？你認為是什么吸引了他？

答：鄭導總讓我演反派，這件事兒就說來話長了。其實我是一直也希望在鄭導的戲里演一個正派的，但是也是機緣巧合吧，跟鄭導合作的這幾個戲，適合我的剛巧都是反派。鄭導當時選我演《紅高粱》的時候，是覺得我的眼睛長得有特點，亦正亦邪的。其實曉龍導演戲中的所謂反派，他是不希望臉譜化，他還是希望是一個看起來不是那么像反派的人，而且這個人身上也得具備其他的品質，或者是更加豐富飽滿的性格特質，呈現出來的反派可能會更加立體，更加有趣兒。

問：網上都說，鄭曉龍導演每次找你來演反派時，都會說下部劇一定讓你演個正面角色，有這回事嗎？

答：有這個事兒，從《紅高粱》開始到《羋月傳》，曉龍導演一直說要給我一個正面角色扳回來，其實中間給過，《破冰者》是曉龍導演監制的，我里面演一個好人，是個警察，然后有一個戲叫《拼圖》在備播，那個戲我演的也是好人。就是因為這個事兒好多網友都知道，以致于曉龍導演后來都有心理負擔了。我在去面試萬傳家的時候，曉龍導演就說：“這個角色挺好的，也挺適合你，但就是有點兒小壞”。我說“那沒事兒，小壞怕什么呢，大壞都演了，還怕小壞嗎？”他說“你不是不愛演反派嗎，我老讓你演反派”。我說“嗨，那時候小嘛，年輕，少不更事，現在懂事兒了，多壞都沒事兒”。就開著玩笑聊一聊，最后定下來我來飾演萬傳家這個角色。

問：會不會擔心演反派太多，有天出去被大家討厭？

答：以前有過擔心，其實《紅高粱》的時候會擔心會被定型，擔心會被大家討厭，擔心生活中會被大家指指點點，但是到今天，到“小萬總”萬傳家，我真的是非常開心，也非常感動。現在觀眾的審美和認知已經到了一個新的程度，大家都非常理智，都是理性追劇，所有的劇迷、網友去我微博留言的時候，他們真的是一邊罵著萬傳家，一邊對我本人表示著肯定和喜愛，這讓我真的還挺感動的，在這樣一個時代，作為一個演員，真的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。

問：不少網友看過拍戲花絮，感覺你脾氣很好，私下是什么性格？

答：私下里脾氣不算很急的那種，花絮里面的人物狀態更像是我生活中的狀態，尤其是因為戲里面這個人太霸道，太跋扈了，我演的時候心里也挺堵得慌，有時候你老懟別人，自己心里也挺難受的，你像幸福懷孕我還跟著大呼小叫的，幸福的婆婆抱著孩子，我也在大呼小叫，有時候演完我也需要釋放一下我心里的躁郁和壓力，所以花絮中看到的我可能更像我生活中真實的樣子。